钟声敲到第七下时,浓雾中浮现出哥特式教堂的尖顶。彩绘玻璃上不是圣经故事,而是十二生肖分食人体的画面。推开腐朽的橡木门,七具黑棺呈北斗七星排列,每具棺材上都用血写着我们的名字。
戴着鸡头面具的生肖站在忏悔室里,它的喙一张一合,掉出几颗带血的牙齿:"第七日游戏——七重棺。"
教堂长椅突然翻转,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尸骸。我认出其中几具穿着前几日游戏失败者的衣服,他们的胸口都被剖开,里面塞着锈蚀的齿轮。
【规则】
1每人必须进入写有自己名字的棺材
2棺材内需完成指定忏悔
3七小时后,必须有一人自愿留下
齐夏已经站在棺材旁,他的手指描摹着棺盖上刻的棋局残局。楚天秋用手术刀刮开自己那具棺材的漆面,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旧名字——所有叫"楚天秋"的死者都曾用过这具棺材。
我推开棺盖的瞬间,霉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。棺材内壁刻满忏悔词,但所有"我"字都被挖成了小孔。透过孔洞,能看到教堂地下室有东西在蠕动。
"忏悔开始"鸡头生肖的叫声刺破耳膜。
棺材突然闭合,绝对的黑暗中浮现出血字:
【忏悔你的原罪】
我张口要说"贪婪",却现喉咙里涌出的是完全不同的词:"我忏悔看穿了世界的谎言。"
棺材剧烈震动,有什么东西从孔洞伸进来抚摸我的脸。那触感像是泡的尸块,又像是无数蠕动的记忆。当它碰到我失去味觉的舌头时,突然出婴儿般的啼哭。
隔壁棺材传来楚天秋的大笑:"我忏悔每次轮回都选择同一条路!"他的棺材出齿轮卡死的声响,接着是血肉被绞碎的声音——但十秒后,他又开始笑,仿佛刚才的疼痛只是幻觉。
齐夏的棺材安静得可怕。直到第六小时,我才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。他在棺材里下盲棋,每一步都让整个教堂震颤。
第七小时来临前,所有棺材同时弹开。鸡头生肖的羽毛掉了一半,它疯狂地转动头颅:"必须有人留下!必须有人留下!"
楚天秋的手术刀突然抵在我后心:"林医生,你最好主动"
话音未落,教堂大门被撞开。那个在第二天游戏里变成齿轮的参与者站在门口,他的身体已经8o机械化,声音像老式留声机:"我留下。"
鸡头生肖出胜利的啼叫,七具棺材突然全部向那人敞开。当他的身体被七种不同死法同时撕裂时,彩绘玻璃上的生肖图案一个个亮起来。
我们获得的奖励是七块记忆碎片。拼凑起来后,浮现出一段影像:终焉之地中央的巨钟里,锁着十二个和生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类。
离开时,我现教堂地板的尸骸全都面朝东方——那里有座钟楼,时针永远停在"7"。
第七天的游戏结束了。
但最深的忏悔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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