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城。
冷风卷着雪花,天空缓缓飘落。
方清宁站在玉琼楼上,一身白色衣裙随风飘起,气质冷清,雪花绕身飞舞,冰清玉洁,仿佛与这一方天色融为一体。
身下鸣手提芦苇纸,走出名远阁。
道口处,迎面走来一个凡人,裹着厚厚的棉衣,身上挑着扁担,沿路扯着嗓子叫卖箩筐内的大饼。
在三阳城时,他对大饼情有独钟。
鸣心血来潮,将小贩拦下。
“如何售价?”
“两个大子!”
见有人想要,小贩立刻将箩筐挑开,冒出一股白腾腾的热气。
他的手上,脸上,肉眼可见的冻疮。
鸣随手取出一枚碎银,“来两个!不用找了。”
“我给您找个热乎的,您要尽快吃完,要是凉些就不合口了。”小贩拍散身上积雪,用衣角将碎银擦了擦,放在嘴里咬了两下。
“你倒是有心。”
鸣接过大饼,也不再去理他。
走在兴隆道上,吃着嘴里温热的大饼,也不再像是个修行人,与那来往的贩夫走卒没有什么区别。
直到鸣,在一条巷尾消失。
方清宁缓缓收回目光,表情逐渐开始复杂。
还记得,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凡人,天赋极差,不通奥妙,哪怕入了宗门也不被重视。
如今却已经成了抱元境修士,还步入登云榜。
方清宁心下有些恍惚。
“方师姐!”
这时,忽然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只见鸣不知何时,竟然出现在身旁,正恭敬的冲她拱手行礼,“师弟鸣,见过方师姐!”
方清宁心下忍不住一惊。
要知道自己修为要高出对方许多。
哪怕没有刻意掩盖气息,不知不觉下,也不应该会被这么轻易现。
方清宁眉宇中透露出几分伤感,“贯阳宗早已灭破,何来师姐之说。”
“师姐此言怕是不妥。”
“当年在三阳城外,若非有师姐点拨,我就已经化作枯骨,又岂会有命再次与师姐对话。”鸣摇着头,并不那么认为。
方清宁盯着鸣手中大饼,忍不住有些恍惚。
又感觉有些滑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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