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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偷袭灭粮船现(第1页)

赵匡胤反手抄起硬弓,箭尖在暮色里泛着青光。陈老三眯眼看了半晌,手臂突然挥舞:“是郭大帅送猛火油的!”

亲兵卸下两坛黑油时,赵匡胤劈开坛口的架势像砍叛军脑袋。浓稠的液体汩汩流出,他蘸了点抹在箭头上:“够烧三天三夜!”火星子溅在油渍上轰地窜起火苗,差点燎了王审琦的络腮胡。

戌时的梆子响过三遍,野狐岭静得能听见雪落。我缩在雪窝里数瑞士军刀刻的划痕,赵匡胤突然捅我腰眼:“你那吞星的法器呢?”碎屏手机亮起的蓝光里,他瞳孔猛地收缩:“乖乖,真把北斗星装进去了”

峡谷口铜铃突然炸响,三短一长。黑影幢幢的轻骑兵踏雪无痕,马蹄包着棉布像群鬼魅。赵匡胤的火箭划破夜空时,领头战马正踩穿羊皮。毒签扎进马腹的刹那,畜生扬起前蹄把骑手甩进陷坑。第二支火箭点燃火药引线,硫磺烟混着雪沫炸开,五六个火人惨叫着滚下山坡。

“放滚木!”我嗓子喊劈了音。陈老三独臂砍断缆绳,裹着冰壳的原木轰隆隆碾下去。有个骑手纵马跃过陷阱,被赵匡胤一箭穿喉,血花在雪地上绽出红梅。他扭头冲我龇牙:“苏兄,比你那吞星的法器准头如何?”

子时过半,最后一声惨叫消散在风里。赵匡胤拎着俘虏的髻,把焦黑的玉佩塞进对方嘴里:“告诉李老贼,他剩下的粮草”突然摸出半截箭杆插在俘虏裤裆,“够给王妃们打饰了!”

回营路上,陈老三扛着缴获的旌旗哼小曲。赵匡胤忽然用刀柄戳我:“苏兄,你那铃铛阵法比观星台好使。”碎屏手机显示丑时三刻,锁屏壁纸的虹桥下,撑伞书生似乎往左挪了半步,正对野狐岭方向。雪地上蜿蜒的血迹像条红绸带,飘向河中府漆黑的城墙。

黄河的冰层冻到三尺厚时,营地里飘起了腌肉的香味。赵匡胤蹲在箭垛上啃羊腿,油脂顺着刀疤流进皮甲缝里:"奇了怪了,李老贼的龟壳子这么经饿?"

王审琦拎着酒坛晃过来:"城里老鼠都叫那老王八吃绝种了。"他酒糟鼻冻得通红,"昨个儿西门的兄弟逮着个逃兵,说李守贞的王妃们都开始喝稀粥了。"

我缩在刚补好的帐篷里搓手,瑞士军刀在冻硬的羊肉上打滑。帐外突然传来铜锣声,郭威的亲兵踏着积雪跑来:"苏先生!大帅请到河堤议事!"

河岸的冰棱像犬牙交错,几个斥候正趴在冰窟窿边比划。郭威的貂裘上落满雪粒子,独眼盯着冰面上的车辙印:"苏先生看这痕迹"

"是冰橇。"我蹲下身,指尖摸到两道浅沟,"载重不下千斤,往北去了。"碎冰碴在阳光下泛着青光,远处河湾处隐约可见帆影。

赵匡胤突然用刀鞘捅穿冰面:"李老贼的粮道!"冰层下浑浊的河水翻涌而上,"他娘的,难怪饿不死!"

常思裹着熊皮大氅直跺脚:"烧了!连夜烧个干净!"他掏出硫磺粉袋子晃得哗啦响,"新配的火龙散,沾水都能着!"

"慢着。"我抓起把积雪搓掉手上冰碴,"运粮船吃水这么深,少说载着五百石。"碎屏手机亮起的地图显示,上游三十里有处狭窄河湾,"若能劫下来,够全军吃两月。"

赵匡胤的刀尖在冰面上划出深痕:"劫船?你当李守贞的押粮官是泥捏的?"他突然揪过个斥候,"看清旗号没?"

"黑底金纹的秦字旗"斥候哆嗦着比划,"船头架着床弩,少说二十条船!"

王审琦举起酒坛灌了口:"怕个鸟!老子单手都能掀翻三条船!"酒气喷在冰面上凝成白霜,"大帅指哪我打哪!"

郭威的独眼在众人脸上扫过,最后停在河心漂来的碎木片上:"回帐细议。"他貂裘一甩,冰碴子簌簌落地。

中军帐的火盆烤得人脸烫,赵匡胤把佩刀拍在案几上:"要我说,趁夜凿冰!船队一搁浅,火箭齐"刀鞘上的铜环震得茶碗乱跳。

"然后看着五百石粮食变炭灰?"我扯开黄河舆图,羊皮上的墨迹被热气呵得模糊,"上游鹰嘴湾宽不过十丈,两岸崖高八丈,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。"

常思的烟锅在图上烫出个黑洞:"说得轻巧!船队顺流而下,眨眼就过隘口!"

"所以要算准时辰。"我摸出日晷仪残件摆弄,"腊月十七子时有大潮,冰面会涨高半尺。"碎屏手机显示着农历换算,锁屏上的虹桥书生似乎仰头看月。

王审琦拎着酒壶进来:"刚问过老船工,这两日要刮东风!"他卷起帐帘,寒风裹着雪片扑灭火盆,赵匡胤手忙脚乱地拿铠甲挡火星。

"天时地利都有了。"郭威突然开口,独眼在阴影里亮,"苏先生要多少人?"

"三百善泅的死士,五十架飞虎爪。"我蘸着酒水在案上画图,"再备二十车火油,要装在猪尿泡里。"

赵匡胤突然大笑:"妙啊!冰面泼油,神仙也站不住脚!"他刀尖挑起块炭火,"某带人从上游放火筏,烧他个措手不及!"

常思的烟杆差点捅进火盆:"疯了吧!零下十五度泅水?"

帐外突然传来号角声,混着冰层开裂的闷响。斥候连滚带爬冲进来:"报——船队转向了!往西岔河去了!"

郭威的独眼骤然眯起:"西岔河"他指尖划过舆图上蛛网般的支流,"通着凤翔。"

王审琦的酒坛"咣当"砸在冰面上:"王景崇那龟孙子!定是他牵线搭的蜀国粮道!"

碎屏手机突然震动,农历换算表跳转到腊月十七。锁屏上的虹桥书生不知何时撑开了伞,伞面正对西岔河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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